【茨酒】animals
现代PARO 深夜突发失智码字流
是走马的后篇，大学生茨木x高中老师酒吞
OOC请殴打作者
茨木是被一阵意想不到的手机震动铃声给吵精神的。
现在是凌晨四点二十，他要大学毕业了，在宿舍外面的咖啡厅里面熬夜赶毕业论文。酒吞在他们家里当地的地方带高中毕业班，五月份，最要命的时候，把班主任和五十多个学生吊在一条线上。年前的时候他们连电话都很少打，酒吞干脆把茨木赶在大学宿舍里面过年，顺带着省下来回的飞机票钱，反正你要毕业了，酒吞漫不经心地在电话里说，还不如趁机在当地吃点好的。
——可我不是在说这回事挚友！我都整整半年没回去过了。电话这边的恋人有点不甘心，想说点什么，可酒吞没给他什么机会，眼疾手快地挂了电话。开玩笑，元旦节凌晨一个人翘掉期末复习千里迢迢地坐火车找他滚床单这种事情有一次就够了，再来个二三四五次，酒吞想他手机说不定都要被教务处打爆。当然前提是茨木这家伙热血上头的时候，是肯定要忘了考试这回事的。
所以茨木便一直认为这个从小到大与他一同成长的酒吞变得越来越刻板了。毕竟小时候孤儿院的一霸现在变成了人民教师这种事就有够奇怪了，再加点奇怪的属性他也能接受。
他还是太天真了。
咖啡馆里很安静，除了隔壁不认识的男生一直趴在电脑上打鼾以外，可以算是没有什么其他的声音。所以茨木带着入耳式耳机拿起震动着的电话按下接听键的时候，那边猝然闯进他耳膜的高分贝摇滚音乐与吵闹的声音直接成功地让他的心脏因为不适而猛地咯噔一跳，他惊的险些打翻面前的桌子跳起来——尤其是来电人是酒吞的情况下。
茨木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把手机的音量键调到最小，才避免了连番熬夜分外脆弱的脑神经再经历一番蹂躏。“……你这是在哪？”他心有余悸地问道，再小心翼翼地把音量调回成比较安全的数值，“怎么忽然想起半夜给我打电话？”
电话那头没有应答，只有喧闹的声音在那头兀自响着。过了好一会儿，直到茨木快因为不耐烦而皱起眉的时候，听筒那端才响起来说话的声音，和那个在除夕下令茨木不准回家，并且从那以后几乎半年也没让茨木得到过机会再听到的，是同一个声音。
茨木感觉酒吞应该喝了酒，因为他声音晃晃的，而且的嗓子有点哑，。
“我在你学校后面三条街的那个酒吧里面。”电话里像是挟裹了电流的杂音，酒吞说道，一边清了清嗓子。“你过来吗？”
他也没听见茨木的回答，因为茨木在他话音刚落的时候就挂了电话。
“看见没？就是那个。”
“你说哪个？”
酒吧里面的音乐吵的很。酒吞没机会挑那种又小资又安静的酒吧，认识了将近三十年的老朋友见到他，不由分说拽着他的胳膊就拐进了自己开在巷子里面的那家。
“就那个戴着眼镜挎着电脑包还捂着耳朵的，一看就是涉世未深过劳死预备役的大学生的那种。”酒吞把酒杯放在一边，半个身子都趴在吧台边上，眯眯着眼睛和荒川说道。“能想象那就是茨木吗？小时候和别人干架直接要了人家一条胳膊，不过当时那人也剁了他一根手指头呢，活该。”
“就你这么说他，也不怕他反过来说你和他一模一样。”荒川坐他边上，手里面的烟抽了一半。“你知道吗，现在来我这的大学生一年比一年多——你这是什么眼神，想吐槽我语气像个发福的中年男人？前两天也是几个大学生，啊，看起来是没选好去哪家的样子，看见我店门口趴着的几只猫就挪不动步子了。早知道去开什么猫咖啡多好，省着到时候一把年纪了还要陪着一堆小年轻在这午夜激情蹦迪。”他吐出一口烟来，说道，“我都不想承认是猫拉动了我这的人员流动。”
“这有什么不能承认的，你就关了去开呗。”酒吞迷迷糊糊地，话也说不真切，“你真觉得你这酒吧天天闹成这样还能养的住猫？多半是看见了什么更好的条件所以不愿意走了。”
音乐的声音盖过了酒吞说话的声音，不远处就是喧闹的年轻人，他不得不靠近荒川，凑近他的耳朵大声喊道。刚要挪屁股就感觉自己的胳膊被人拽住了，他一回头，看见茨木背着电脑包，眼镜还没摘，气喘吁吁地，汗从脖子淌到衬衫里边，靠近他还能感受到一股热气。
“你怎么过来的？”酒吞愕然，又好像理解了点，“骑车？”
“共享单车。”茨木脱掉衬衫塞进电脑包里，走过去坐在酒吞旁边的座位上。荒川走到边上倒了杯冰橙汁推过去，茨木拿过来，喝了几口才缓过气来。
“……不对。”他刚缓过来就看见酒吞从吧台上坐起来揉了揉脑袋，一边自言自语道。他带着一身酒气凑近茨木，一只手猛地拍在他肩膀上，眼神里面还带着怀疑，“你过来做什么？”
杯子里剩下的那点橙汁刚被倒进嘴里，茨木眼前一黑喉头一梗，最后还是努力把那半口橙汁咽了下去。
“这都看不出来吗四眼仔，他喝多了。”荒川同情地拍了拍茨木的后背，顺便收走了那只差点摔到地上粉身碎骨最后还是逃过一劫的杯子。镭射灯随着音乐变换着角度，这个时候正打到了他们所在的角落里。酒吞这个时候整个上半身的力气已经卸在了茨木的肩膀上，茨木低下头，灯光乱七八糟的照着，他看不清酒吞这个时候的脸色。
荒川也看其实也看不太清这两个人，从他这个角度看来茨木的黑框眼镜上面一层镜片，被灯光闪的色彩斑斓。“你是学生吧。”他问道，“半夜从宿舍里跑出来的？”
“没有，正好在刷夜，就顺便过来一趟。”茨木答道。“他怎么会在你这？”
“我也不知道。”荒川摊摊手，“你应该问他。”
——你也不应该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又没剁你手指头。他腹诽道。
酒吞就算在后期身高和体格，或者说是各个方面都没有长过在得到充分的营养供给后放飞自我一口气疯长的茨木，可怎么说也是个成年人。所以当茨木一手电脑包一手酒吞地把两个人折腾到旁边的小旅店的时候，已经累得无暇顾及前台服务员奇怪的眼神了。
没错我们就是那种关系，来你这开房也可能是那种目的，所以别看了。他一边在内心吐槽一边接过了房间钥匙，走到二楼打开了房间门，把房卡插在供电槽里，一瞬间所有的灯都啪地一声亮起来。他把酒吞放在床上，借着灯光侧过头去看酒吞的脸，如正茨木所料，酒吞眼睛眯着，脸是典型的喝多了酒的那种红。
他刚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推开门就看见酒吞站在门外看着他。高三毕业班的人民教师摇摇晃晃地扶着门板，虽然衬衫下摆还好好地扎在腰带里，可领带已经被他毫无章法地扯开了，领口也是敞着的，大概是因为热，天知道扣子崩到哪里去了。
“出息了啊。”酒吞不顾茨木一副惊恐地注视着自己的眼神，就好像他下一秒就会推开茨木的手后退几步哐一声摔地上然后头磕在鞋柜角上一样，继续对茨木说道，“半年来电话都不给老子来一个，是要告诉老子你翅膀硬了有能耐了？”
茨木伸到半路的手停住了。就算他脑子里有十万种关于酒吞为什么会给他打电话的猜想，也绝对不会有这一个。
他感觉自己就像被什么东西迎面狠狠地揍了一拳，仿佛这半年都过成了笑话。酒吞又变成了那个在城市中心飞扬跋扈的混混，一句话就能完全勾起他费了好大力气力才掩饰住的暴戾来。时间和场景在他四周急速地坍塌，他只是那个脏兮兮的小屁孩，酒吞高他半个头，狠狠地推了他一把，骂他道，你一直跟着我跑干什么。
茨木打了个激灵，向前跨了一步揪住酒吞的衬衫，把后者拽到自己的眼前来。太过汹涌的情感已经让他忘记了他在和一个醉鬼发脾气的事实。他们两个直接跌倒在房间里面的地毯上，他顶着酒吞，一直把他顶到墙角，才有些余裕下来的理智组织自己的语言。“好啊，那我猜猜。”茨木听见他自己的声音因为愤怒而阴沉起来，“那让我在这里一个人过了一整个寒假，又或者是半年来连个简讯都没给我发过一条的那个人，肯定不是你了。”
“你他妈以为毕业班是在开玩笑吗？”酒吞也被他气笑了，“或者说你觉得老子已经不是第一次带高三了所以有经验的不行，大把时间都扔在和大学的毛头小子做/爱上也无所谓？”
“是啊。”茨木不依不饶，“所以兢兢业业坚守岗位的教师先生就在最重要的考试前夕连假都没请，扔下整整一个班级的学生连夜跑到一个另外的城市刻意酗酒？”
酒吞这个时候酒已经快醒的差不多了，所以他没开口说多余的话，直接挥起一拳朝茨木打了过去。茨木躲过他的拳头，反手抓住了他的手腕，两个人就在地上打起来。最后还是茨木占了上风，无论是精神还是体力都比现在的酒吞占着优势的茨木把他压在床上，一双熔金色的眼睛直直地看着酒吞的。他被酒吞打的咳了血，顺着嘴角流到下巴上，血腥味和酒味混在一起。
“挚友。”茨木感觉自己已经冷静了不少，他气刚刚喘匀，膝盖顶在酒吞胸口，一只手把酒吞两个腕子掐在一起。“我道歉。没给你打电话是我不对，忘记了你很忙也是我不对。可你也得和我道歉，因为你也错了， 你至少应该让我回去和你一起过寒假。
让我呆在这里是你的要求，我能接受，但我一点也不认可。”
酒吞偏过头去，不看他的眼睛。茨木也没有下一步的钳制动作，“我就在这等着挚友。”他说，“挚友什么时候道歉我就什么时候松手。因为这一次，的确是挚友太过分了。”
“我向你道歉。”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酒吞听见自己这么说道。也可能是他太累了，茨木钳着他的胸口太紧，他感觉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可你半年都没给我打电话。”他听见自己继续迷迷糊糊地说着，“我很想你。”
“也包括上/床。”他吞了口口水问茨木，“现在行吗？”
这边荒川刚刚送走了凌晨才离去的最后一批客人。他想着说一会也要打烊了，晚上开店的时候再问酒吞那边怎么样了也不迟。
他比酒吞大五岁，认识酒吞的时候茨木太小，不记事，所以这会儿认不出来他了也算正常。酒吞一个人从孤儿院跑出来的时候他已经在社会上认识了不少人，也时不时利用自己的资源接济着当时还是个毛头小子的酒吞。过了几年以后酒吞和他说他要考教师证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后来他发现自己并没听错，而且他发现正经起来的酒吞反而更不好对付。
但他错了。他还不知道过几天酒吞就会告诉他，正经起来的茨木才最难对付。
END
BGM :animals by Maroon 5
(写这个东西的时候我已经困失智了……要是有ooc请各位小仙女们务必毫不留情地批评我我去改掉它！qeq十分感谢！！)
